是智商税，还是真有用？

定焦（dingjiaoone）原创

作者 | 金玙璠

编辑 | 魏佳

“孩子刚上幼儿园，这届家长就已经卷起了。”

李媛虽然嘴上这么说，可在各式教育软硬件的投入上，丝毫不敢怠慢。孩子去年9月刚上幼儿园，近4个月里，思维机、点读笔、听力机、护眼灯都买了，她觉得这是学龄前必不可少的“四大件”。

张洁和李媛一样，孩子前脚踏进幼儿园，教育投入就跟上了。市面上的课程和产品花样繁多，她的原则是，千万别跟风，有的产品即便风再大，也得自己下功夫研究后判断适合自家孩子再入手。

最近在妈妈群里很火的思维机，又成了张洁重点考察的对象。

思维机是无屏的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电子产品，而是一个学习包，插上题卡通过点读做题，这点倒是很适合学龄前的孩子。但张洁之前考察过市面上的产品，觉得都不太满意，就没有入手。可现在，看到老牌的教育公司也出了思维机，还成了家长圈的网红产品，她又有些犹豫。

思维机真的管用吗？能否培养孩子的思维力，还是噱头大于实际？

这是家长最关心的问题，也可以看出头部教育公司卷进思维机赛道的真实意图。教育大厂主攻思维机，是将此作为赚钱门路之一，还是认为思维机关系到教育智能硬件的长远发展，意在争夺下一个蓝海战场的门票？

站上风口的思维机

突然站上风口的思维机，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。

从鼻祖逻辑狗，到布布逻辑、易读宝、优彼思维机等等，逻辑思维启蒙机一直比较小众。直到近一年半，这个市场突然热起来了，因为学而思旗下摩比、猿辅导等“专业选手”下场了。头部教育公司的加入，无疑让这个细分赛道跑得更快了。

“现在的思维机更智能了，不是早教玩具，也不是刷题机器。”张洁说。

在老大学龄前，她就了解过思维机，但发现市面上很多产品，是类似于玩具的早教机，智能化程度和学习机差得很远，可学习机又不适合低龄的孩子。

在张洁看来，第一代思维机就是最简单的题板，连语音提示都没有。到了第二代，插入题卡后能自动读题，选择答案后有语音互动，可只能算是半智能产品。

学而思出的摩比思维机、猿辅导旗下的斑马思维机，可以看作是第三代思维机。比如，摩比思维机不是简单地把题目读出来，也不是只让孩子枯燥地做题，而是能根据孩子的反应，一步步引导孩子观察、思考、找出答案。

不少妈妈和李媛一样，因为头部教育公司出了产品，慢慢改变了对思维机的看法。入手了摩比思维机的李媛说，现在的思维机“很智能，也很个性化”，更像是专门给低龄孩子准备的学习机。

“思维机没有电子屏，是纸类屏幕，不伤眼，对低龄孩子的专注力也是一种保护。”张洁补充说，没想到时隔几年，思维机迭代升级这么快，难怪它在妈妈圈的地位都升级了，成了学龄前启蒙“四大件”之一。

近几年，智能学习硬件领域的竞争异常猛烈，仅是在家学习这一个场景，就有种类繁多的产品，包括学习机、学习平板、学习灯、点读笔等，如今，头部教育公司为何又进入了思维机的战场？

教育行业从业者陆晓表示，评估整个教育硬件市场，学习机、学习平板、词典笔是头部几大品类，此外还有袖珍打印机、电子单词卡等小品类。但很长一段时间内，面向学龄前孩子的启蒙类产品，其实是一个待重点开发的蓝海品类。

这和一些妈妈的感受相符。张洁就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启蒙产品，“老大学龄前，我们就忽视了逻辑思维训练，主要抓的是学科启蒙”。等上了小学，她明显感觉孩子数感比较差，数学也比其他学科学得吃力。所以，现在二宝到了启蒙阶段，她尤其重视逻辑思维方面。

但做了一圈功课后，她发现，线下课程性价比低，线上产品效果不明显不说，还可能影响孩子视力。“二宝不到4岁，远视储备不多了，我一直不支持给孩子看电子屏幕。”张洁说，还有的产品宣传能给孩子做高效的思维启蒙，但一体验，就是让孩子刷题。

教育硬件市场有一个特点，产品使用者和决策者是两个群体，而且，孩子年龄越小，家长的决策权越大。

在陆晓看来，孩子在学龄前就开始用某一家的产品，接触这一家的IP和教学体系，可以看作是整个K12（中小学基础教育阶段）素质素养培养的敲门砖。换言之，教育公司向低学龄段的用户转化，意味着带来收入的周期越长。

近几年，因为家长越来越重视，市场对素质教育、素养启蒙的需求大涨，如今，伴随教育大厂入局，曾经不温不火的思维机出圈了，成了教育智能硬件赛道的又一风口。但火热背后，不少家长对思维机还是抱有疑虑，它到底能不能真正帮到妈妈和孩子？

思维机，真的管用吗？

在教育和学习设备上的花销，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。钱只是一方面，效果是家长们最看重的。

有过教育行业从业经历的李媛，一直认为思维启蒙是学龄前启蒙的基础，“但思维力这个东西过于抽象，具体怎么做，实在无从下手”。她此前专门收藏了很多思维启蒙导图、思维启蒙训练游戏，可平时工作太忙，很难做到每天给孩子固定做十几二十分钟的训练，更别说成体系了。

李媛觉得，选一个真正有效果，而且不费妈、孩子自己就能玩的产品，比跟自己较劲更划算。至于怎么选，必须得多花些心思。

对于海淀妈妈周琳来说，即便她在教育行业工作，家里四位老人全部是教师，给孩子做思维启蒙同样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在孩子很小的时候，周琳就非常注重各类启蒙输入，包括古诗、外文原版发声书，还接触过很多思维启蒙的书籍和教具。思维启蒙是她投入精力最多，可却是最难搞定的。

语言类启蒙可以用听力机、点读笔，可思维类启蒙很难靠一个便携的设备就解决输入和互动。周琳带孩子接触过不少线上线下的产品，都达不到预期，“要么是过于游戏化，要么是过早学科化”。

周琳会特别避坑一些过于游戏化的产品。“纯游戏的场景，的确能把孩子的兴趣拉得很高，但会影响真正的信息接收。而且，学知识不会一直有趣，如果长期使用这类产品，我也担心孩子在启蒙到升学的过渡阶段很难适应，对长期学习没有实质帮助。”

她一直想找到一个兼顾启蒙效果和孩子兴趣的产品。“体系设置很重要，难度要有进阶；还得注重反复训练，而不是只讲知识点，然后还需要家长配合练习。”

最后，周琳锁定了思维机。“产品是二维的，界面没办法太游戏化”，当然，不管选什么样的产品，都要照顾到孩子的天性和兴趣。所以她的方式是，让孩子自己选。

在一次书展上，周琳先带孩子接触了某品牌的思维机，发现对自家孩子来说，题目有些简单。后来，孩子试了摩比思维机，很快就自己玩起来了。

她注意到，起初吸引孩子的是摩比这个IP。因为家里老人带孩子看过《摩比爱数学》，孩子对IP里几个卡通人物非常熟悉。

经过一番研究后，周琳发现孩子感兴趣不只是因为IP。低龄的孩子正是需要即时反馈的阶段，例如，点数、找规律等知识点，加上互动反馈，孩子更能找到成就感，边玩边学。

“摩比思维机整个机器用起来没有任何门槛，只有一个开关按钮，一岁多的孩子也能操作。”李媛说。

她还注意到，摩比思维机的信息输入方式，很符合孩子的思维发展阶段。启蒙的前提是大量输入，但学龄前的孩子抽象化思维能力不足，“摩比思维机的内容设计，都是语音引导加图片指引，再加上孩子点击，三种方式结合来引导孩子”。

更让李媛觉得超出预期的是，这台思维机不像市面上很多产品像是刷题机器，过早且重复地输入知识点，它的提问和引导方式有大量的底层技巧，能引导孩子自主思考、自己摸索逻辑，“一两岁的孩子，自己也能学得进去”。

举个例子，在英语卡里学习“Hair”单词时，思维机会先教一遍“Hair 头发”，给出中英文解释，再请孩子点击对应的单词，如果孩子没有答对，就会激发“关键提问”式的引导，通过“观察图形（看看头部上方）”、“发现已知结论（重复中英文发音及说明）”、“找出问题答案（鼓励孩子再次尝试）”等方式，一步步引导孩子得出正解。

“刷题不但对太小的孩子来说是负担，还会把思维限制得太窄”，周琳提醒，家长对孩子都有学科或幼小衔接的诉求，但如果一味地“喂”知识点，孩子没有形成自己总结的能力，到了小学后期、初高中，在归纳演绎方面会非常吃力。

张洁同样很反对把思维启蒙和刷题划上等号。“比如，2岁+的知识点‘数与量的对应’，摩比思维机里都是用非常生活化的场景，让孩子轻松理解抽象的数字。”

在她看来，这台思维机有成套的内容体系，学习方式不是“讲题、练习”的单项输入，而是针对不同年龄层孩子的认知特点，输入、练习、引导、反馈……让孩子在玩中学，不费娃、也不费妈，相当于随时随地上一堂个性化的思维课，外加课后巩固练习。

思维机，不止是思维

在李媛家，常见的一幕是，孩子能一个人专注地刷半小时摩比思维机的题卡。“只要没人打扰他，他还可以玩更久，但如果让他用其他产品或是看书，10分钟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
在张洁的家里也是如此，摩比思维机已经不是普通的学习机，它还帮张洁解决了“高质量陪伴”、甚至“老大带老二”的痛点。

每次孩子看思维机的时候，张洁只要有时间就会坐到旁边，不需要刻意做什么，时不时给一些精神鼓励、提供一些情绪价值，孩子就会更有劲头。“孩子还特别喜欢和我们一起玩每个章节的PK和合作模式，既能增进亲子互动，还不费劲地做了思维训练。”

姐姐和妹妹也很爱玩双人PK模式和双人合作模式，方式五花八门，比如数独挑战，你做一号格，我做二号格。张洁说，在合作游戏里，姐姐就帮着带了妹妹，更重要的是，姐妹的关系更和谐了，争吵少了，还培养了合作精神。

总之，在很多家长的评价里，摩比思维机不只是在做思维启蒙这一件事。

除了思维题卡，摩比思维机还出了拼音卡、识字卡、古诗卡、英语卡，“不是死记硬背，都是分级启蒙、生活化启蒙的思路”，在李媛看来，这一台思维机可以兼容拼音机、识字机等等，2-8岁的孩子能一机多用。

那么，摩比思维机是怎么做到的？显然，盯上这块香饽饽的不止学而思。

陆晓对「定焦」分析，市面上五花八门的教育硬件，产品功能不同，但逻辑是共通的。近年来，步步高等传统教育硬件厂商，华为等硬件和技术公司，还有新进入的教育公司如学而思、猿辅导等，核心卖点都是整合差异化内容进硬件，再把AI技术应用到互动、个性化教学等方面。

“但这是一个‘重内容’的品类，对低学龄段的用户更是如此”，在陆晓看来，孩子学得会、愿意学，首先取决于内容体系。

拿摩比思维机来说，它的思维卡兼容了《摩比爱数学》的经典题，融入了摩比思维馆的“溯源学习法”，内容难度逐级上升，不用担心太简单或是太难。

另外，摩比思维机的认字卡和四五快读合作，古诗卡涵盖大语文必背古诗词，英语卡与《剑桥英语》合作，这些合作方都是各细分领域里，妈妈圈最认可的权威资源。

当然，更底层的，还有学而思沉淀十五年的儿童思维启蒙教学能力。周琳观察到，摩比思维机的内容上融入了很多大自然的事物，比如春夏秋冬、小麦生长规律等等，“自然也是规律的一种，这一点很少在其他产品上看到”。

素质教育已经是当前主流，讲究的是寓教于乐，市场上并不缺教辅资料，只有足够了解孩子，拥有教学沉淀、一线教学经验的公司，才深谙此道。

当然，把成套的内容体系，搬进一个便携的设备，并不是单纯的复刻那么简单。

尤其是摩比思维机这种无屏学习机，在不动的题卡上，让孩子理解抽象的思维方式，既要重塑内容体系、加入启发式的引导方式，对整体技术和硬件体系的要求又很高。

近年来的AI技术变革，让优质的教育资源突破了时间空间的限制，得以快速复制传播。学而思作为竞逐教育硬件的头部公司，也是首批试水中国版“教育GPT”的玩家，一直在探索“如何让AI更好地为教育教学服务”。

去年，学而思启动研发了数学大模型九章（MathGPT），现在相关技术已经应用到学而思的学习硬件中。近日，摩比思维机在CES（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）上获得2024“TWICE Picks”大奖，也是“技术驱动教育变革”的证明之一。

对于国内一众教育科技公司而言，技术和硬件能力可能是影响其未来发展的重要分野。在学而思一台小小的思维机背后，可以看到一场新的智能教育革命，刚刚掀起面纱一角。

*题图及文中配图来源于Unsplash。应受访者要求，文中李媛、张洁、陆晓、周琳为化名。